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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庆历史政德人物——邹容

日期:2020-05-22

邹容像

邹容(1885—1905)原名桂文,字蔚丹,又名威丹、绍陶,清光绪十一年(1885年)出生在重庆夫子池洪家院子一商人家庭,童年和少年时期都是在家乡重庆度过的,其著作《革命军》被誉为中国近代的《人权宣言》,是我国辛亥革命的先驱,著名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家。无产阶级革命家吴玉章诗赞之“风雨巴山遗恨远,至今人念大将军”。

探求民主真理

年少时期,聪颖慧敏的邹容在熟读四书、五经、《史记》《汉书》等经典著作的同时,深受明末清初著名抗清英雄张煌言、郑成功等人的影响,尤其尊崇明末抗清少年英雄夏完淳,时常背诵夏的诗文,反清革命的种子在心中早已萌芽。光绪二十三年(1897年),十二岁的邹容与大哥邹蕴丹一起参加巴县童子试,发现考题晦涩生僻,大胆地向主考官提出疑问,继而与之互辩,不料却被主考官视为犯上,要差人打他板子。邹容年龄不大,骨气却不小,为表示反抗,愤然弃考。回家后,父亲邹子璠便从大儿子口中得知了邹容闹考场一事,立即痛打了他一顿,考场上省下的板子,父亲终还是给补上了。面对一心希望儿子考取功名、光耀门楣的父亲,邹容说:“衰世科名,得之又有何用?”父亲没法,只好将他送到重庆经学书院就读,寄望书院名儒吕翼文等可以教化儿子。在经学书院,邹容学有进益,但仍秉持本心,常“与人言,指天画地,非尧舜,薄周孔,无所避”。山长(即院长)吕翼文害怕邹容的言行早晚牵累自己,不久便将其开除出书院。


甲午战争后,帝国主义掀起了瓜分中国的狂潮,中华民族危机空前严重,以康有为、梁启超为代表的维新派发动了具有爱国救亡意义的维新变法运动,维新风气也吹到了山城重庆。此时,邹容大量阅读《天演论》《时务报》《渝报》《蜀学报》等进步书报,其中尤其喜读维新志士谭嗣同的《仁学》,广泛吸收新思想。光绪二十四年(1898年),当谭嗣同等在北京惨遭清廷杀害的消息传到重庆时,一向钦慕谭嗣同的邹容异常悲痛,为表哀悼纪念,特意找到谭嗣同的遗像,挂在自己座旁,并作诗“赫赫谭君故,湖湘士气衰,惟冀后来者,继起志勿灰”,以此激励自己,也更坚定了救国报国的信念。为了向外寻求救国真理,邹容跟在重庆的日本人成田安辉、井户川辰三学习日语,还从他们那里学习到莎士比亚的戏剧,知道了苏格拉底、柏拉图、卢梭等人,尤其欣赏卢梭。至光绪二十七年(1901年),清政府开始实施新政,提倡出国留学。同年,四川选派首批留日学生二十二名,5月16日,邹容力排舅父刘华廷等人的反对,毅然赴成都考试,并成功考取;6月15日,经江叔澥举荐,同知府李立元(留日领队监督人)一起拜谒四川总督奎俊,获勉励数语,并命其回渝准备行装,于8月中旬同队赴日。不料,临近出发前,邹容却被突然告知已将其除名,理由竟是“聪颖而不端谨”。大概是邹容以前对腐朽清政府不满的一些言行传到了奎俊耳里。就这样,他失去了官费留日的资格,然而他去日本求学的决心十分坚决,公费不行,就自费。在他的几番努力争取下,父亲终于同意出资供其留日学习。这年秋,邹容离开生于斯长于斯的重庆,到达上海,进入江南制造局附设的广方言馆补习日语。光绪二十八年(1902年)8月,邹容东渡日本,入东京神田区同文书院学习。
发布革命宣言
留日期间,邹容积极探求西学,潜心阅读了卢梭的《民约论》、孟德斯鸠的《万法精理》等资产阶级启蒙著作,同时投身于孙中山领导的爱国民主运动中。光绪二十九年(1903年),留日学生召开新年团拜大会,大会的主导思想为“革命排满”,由孙中山亲自确定。同以往一样,邹容在这次大会上发表了激情昂扬的演讲,力倡排满,言辞恳切,深富感召力,在留日学生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。3月,邹容等人发现了清廷所派陆军学生监督姚文甫的奸私丑事,与好友张继等五人,闯入姚的寓所,痛打姚文甫,并拿剪刀剪去了姚的辫子,悬挂在留学生会馆的正梁上,见者无不称快。驻日公使蔡钧得知后大为光火,照会日本政府,要求缉拿邹容。朋友们纷纷劝告邹容暂时避一避,4月,邹容回国,到达上海,进入蔡元培任学校总理的爱国学社,在这里结识了章太炎、章士钊等人,并发表出版了著名的《革命军》。当时,邹容拿着留日期间所作《革命军》的稿子请亦师亦友以兄弟相称的章太炎为之润色,章一看文稿,大加赞赏,说“吾持排满主义数岁,世少和者,以文不谐俗故。欲谐俗者,正当如君书”,并欣然为之作序,后序文发表于上海的《苏报》。在章太炎的介绍下,5月,《革命军》由大同书局出版,署名革命军中马前卒邹容。6月9日,章士钊在《苏报》发表文章介绍《革命军》:“笔极犀利,文极沉痛,稍有种族思想者,读之当无不拔剑起舞,发冲眉竖。若能以此书普及四万万人之脑海,中国当兴也勃焉。”《革命军》一书,共设绪论、革命之原因、革命之教育、革命必剖清人种、革命必先去奴隶之根性、革命独立之大义、结论7章,2万余字。书中,邹容提出要“扫除数千年种种之专制政体,脱去数千年种种之奴隶性质”“使中国大陆成干净土”“竖独立之旗,撞自由之钟”;发出“我中国今日不可不革命;我中国今日欲脱满洲人之羁缚,不可不革命;我中国欲独立,不可不革命;我中国欲与世界列强并雄,不可不革命;我中国欲长存于二十世纪新世界上,不可不革命;我中国欲为地球上名国、地球上主人翁,不可不革命”的革命宣言。文字浅显易懂,振聋发聩,直指人心。由此一经问世,如雷霆之声,惊醒数万沉睡的中国人,很快便销售一空,“凡摹印二十有余”“远道不能致者,或以白金十两购之”“清关邮不能禁”。孙中山还特别随身携带《革命军》,将其作为同保皇派论战的思想利器,并先后翻印万余册分寄美洲、南洋各地华侨,以作革命宣传之用,在华侨中深受欢迎,广开革命风气。鲁迅曾指出:“便是悲壮淋漓的诗文,也不过是纸片上的东西,于后来的武昌起义怕没有什么大关系。倘说影响,则别的千言万语,大概都抵不过浅近直截的‘革命军马前卒邹容’所做的《革命军》。”
《革命军》
壮志未酬憾逝
因《革命军》宣传反清排满,在民众中影响甚深,很快就引起了清政府的特别敌视和恐慌,遂勾结英帝国主义,制造了震惊中外的“《苏报》案”。光绪二十九年6月29日、30日,上海工部局巡捕查封报馆,闯入爱国学社,逮捕了章太炎等五人。其时邹容在一英国传教士住所内,本可以躲过这场灾难,但当他听闻章太炎被捕入狱的消息,不愿独善其身,竟徒步走到捕房自首。英巡捕看他面相稚嫩,觉得怎么可能是作《革命军》之人呢,骂他是不是有病,让他赶紧走开。邹容凛然地对巡捕说:“不信的话,拿《革命军》来,一一讲给你听,看到底是与不是,若不是本人,肯自投罗网?”巡捕无法,交由捕头,经核实确是邹容本人,将其收押。后清政府作为原告方,向章太炎、邹容等人进行控告,经公共租界会审公廨几经审讯,12月,拟判章太炎、邹容永远监禁之罪, 二人从福州路老闸巡捕房被移送至提篮桥监狱。就要在铁窗里度过一生,邹容想起了家乡重庆,想起了未尽的革命事业,以诗感怀,留下了《涂山》:苍崖坠石连云走,药叉带荔修罗吼。辛壬癸甲今何有,且向东门牵黄狗。1904年5月,经领事公会复议,下达最终判决,判章太炎监禁三年,邹容监禁二年,罚做苦工,从去年拘获之日算起,迨服刑期满,逐出租界。在狱中,章太炎、邹容“两人日会聚说经,亦时时讲佛典”,共赴苦难,互相勉励,章太炎赠诗邹容:“邹容吾小弟,被发下瀛洲。快剪刀除辫,干牛肉作糇。英雄一入狱,天地亦悲秋。临命须掺手,乾坤只两头。”邹容在狱中亦写诗明志:“一朝沦地狱,何日扫妖氛!昨夜梦和尔,同兴革命军。”然邹容终因年少体弱,内心刚强不堪凌辱,“狱卒始不以人道相待”,且“以少年为狱囚,狱卒数侵之,心不能平,又啖麦麸饭不饱,益愤激”,至光绪三十一年(1905年)正月狱期将满之时病倒了。章太炎懂医术,请求狱卒长允自己为邹容把脉诊治,不准;又请求找医生为邹容看病,不批。病四十日,邹容已形销骨瘦。而后,会审公廨终于同意保释。出狱前一天,邹容去工部局医院就医,不料服下医师开的药不久,病情却更加严重,于4月3日凌晨4点,病死于狱中,年仅二十岁。迨至收殓时,“髀肉尽消,空存皮骨”。邹容烈士纪念碑后停灵于上海四川会馆,中国教育会同仁筹划安葬一事,及至昔日留学好友刘季平(刘三)于光绪三十二年(1906年)初回国,寻得亡友遗骸安葬在自己的老家上海华泾黄叶楼旁。邹容的英年早逝,给世人留下了无尽的悲痛和遗憾。柳亚子作《哭邹威丹烈士》,有“蜀中王气今何在,放眼乾坤少一头”“自由死矣公不死,三百年来第一流”。老友章太炎于民国十一年(1922年)寻访到华泾邹容墓后,数次祭奠,并整修墓茔,作《赠大将军邹君墓表》,国民党元老于右任书写勒石于墓地。
邹容烈士纪念碑
1912年中华民国建立后,孙中山以临时大总统名义签发命令,追赠邹容为陆军大将军。重庆蜀军政府将邹容列为四川死难烈士第一名,加以表彰。为了纪念邹容,民国三十二年(1943年),邹容出生地的街道改名为邹容路;民国三十五年(1946年),在重庆南区公园建邹容纪念碑,2000年,纪念碑被重庆市政府列为直辖后第一批市级文物保护单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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